那晚的月光格外清冷，像一把锋利的刀，将林间的雾气切成薄薄的透明碎片。我蜷缩在枯树根后，外套被露水浸透，后背贴着冰凉的树皮。远处传来野兔蹬腿的声响，我却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——三天前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，让我的肺叶像泡了水的海绵，每吸一口气都带着刺骨的寒意。

突然，一阵浓郁的雪茄味飘进鼻腔。我还没来得及缩回去，一只裹着羊绒手套的手已经扣住了我的手腕。那人戴着银丝眼镜，领口别着枚蓝宝石胸针，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。

"咳咳……"我试图挣扎，却被他捏得更紧。他的体温顺着骨骼传过来，带着令人昏眩的热意。

"医院里找不到你，我就猜你躲在这儿。"他凑近我的耳边，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垂上，"你该知道，在这种地方乱晃，会碰上什么。"

禁忌的触碰

他把我塞进副驾驶时，我看见后座堆着的羊皮纸卷轴。那是他最近在整理的中世纪贵族私密信件，每封信末尾都涂着暗红色的唇印。车灯划破夜雾时，我听见他解开领带的咔嗒声，那条价值两千金的真丝，在方向盘上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。

当他的手指探进我的睡裙领口时，我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咖啡厅遇见的场景。他正和那个戴珍珠耳钉的女学生讨论着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的隐喻，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羊皮纸，眼神比此刻还要温柔。但现在，那双手正在我腰间游走，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。

"你总是这样……"我咬住他的肩膀，咸腥的铁味混着雪茄香在舌尖蔓延。他却突然松开手，从仪表盘里摸出个金属盒，里面躺着枚带血的银质耳钉——那是三天前，那个女学生在咖啡厅遗失的。

缠绵的夜

我们在后座纠缠时，窗外的雪越下越大。他的西装外套铺在座椅上，像块华丽的祭坛布。我听见发动机的轰鸣声渐渐被喘息取代，车窗上结起的霜花，正缓缓融化成泪痕。

当他的舌尖舔过我耳后的血管时，我突然想起医院走廊飘过的消毒水味。三天前，护士递来检查报告时，我的手指颤抖得握不住——那张白纸上印着的红字，此刻正透过床单印在他的胸膛上。

雨刷器划过挡风玻璃的节奏，和床笫间的律动渐渐融为一体。雪地反射的光透过车窗折射进来，将我们交叠的身影投射在仪表盘上。那枚带血的耳钉，在方向盘的阴影里闪烁着诡异的光。

黎明的抉择

东方泛起鱼肚白时，他正用我的丝袜擦拭仪表盘。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侧脸上，银丝眼镜折射出细碎的光斑，像撒了一把钻石粉末。我裹着羊绒外套蜷在角落，听见他从副驾驶口袋里摸出个药瓶——里面装着深褐色的药粉，和医院配发的止咳药一模一样。

"你该吃药了。"他把药瓶塞进我手里，修长的手指却在瓶口停顿半晌，"或者……"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后座的羊皮纸卷轴，"我们再续个故事？"

我盯着药瓶上的生产日期，那是三天前，暴雨来临前最后一批出厂的批次。窗外飘着雪的黎明，突然变得异常刺骨。